張文亮的故事

我與國語日報


如果一生只剩一點微弱的燈光,
願仍能照亮孩子的心靈;
如果繁忙的工作後只剩一點體力,
願仍能提攜孩子的手前行。

  我來自彰化,家裡的經濟狀況,不可能有一份屬於我的報紙。對於好文章的接觸,都是閱讀自學校公佈欄上的「國語日報」。小學四年級後,我捲入聯考的漩渦,不斷的要計算「雞兔同籠到底有幾隻腳?」,要抄一些很長的文章,背誦一些乾巴巴的口號。斷絕了,與國語日報的維繫。

  再次閱讀國語日報,已是二十年後,自己有女兒的時候。孩童時代的記憶依存,我給女兒買一份國語日報,讓她可以品讀好文章,不用在學校公佈欄上隔著玻璃讀。

  我到超商報架看到國語日報,竟是在報架上最低的那一欄,我很訝異「孩子是未來國家主人翁」,報架沒有給孩子許多可觀看的報紙。除非彎腰或矮蹲,否則拿不到國語日報。也許這是超商有意的佈置,要回轉成小孩,有他們的高度與眼光,否則接觸不到國語日報。

  女兒小學二年級時,第一次閱讀國語日報。她講:「如果爸爸也投稿,我會看的更起勁。」也許這只是撒嬌的話,卻成為一個爸爸的重大計劃,為了讓女兒看的更起勁,我向國語日報投稿。沒想到,國語日報以專欄處理這隻自投羅網的魚,連載我寫的「法拉第的故事」,環境科學工程史,與草上飛科學探險等文章。後來國語日報收集成書,即「當河馬想動的時候再去推牠」、「誰能在馬桶上拉大提琴?」、「為什麼薯條會這麼迷人?」等書的出版。這些書都獲得不少的文學獎,但最大的獎是女兒在閱讀國語日報時的眼神。

  2008年九月,我到建國中學演講,許多學生來聽,說他們是看草上飛系列長大的。我在台灣大學開課,有許多人登記要選修,都是「法拉第的故事」的讀者。

  一個父親為女兒在國語日報上的耕耘,這時竟然看到其他的結果。孩子已經長大了,我仍矗起耳朵在傾聽,「如果爸爸再投稿,我就看的更起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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