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聖經與植物講座

植物為什麼要命名?

  「那人便給一切牲畜和空中飛鳥、野地走獸都起了名;只是那人沒有遇見配偶幫助他。」
(創世記二:20)

  在人類的文化活動裡,「名字」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元素。早期的人吃到一顆好吃的果子,就給這果子名字,否則不容易轉告別人。早期的獵人在野外遇到一隻猛獸,他會給這猛獸名字,否則不容易叫族人防範。後來,邦國建立,邦國有邦國名字,否則不易凝聚結百姓的認同。朝代興替,朝代有朝代的名字,否則不易讓人知道執政者的改變。

  當印刷術興起,印出的書就要訂個書名。商業時代公司興起,公司有公司的名字。銀行興起,銀行有銀行的名字。工業革命時期,新的機械有新的名字,所製造的產品,也有新的名字。有名字才能代表有區分,代表法律認定的商標。廣告時代,名字更被注重,以使名字能在人的腦海中,產生美好形象的聯結。電腦網路的時代,申請上網還要有個「.com」的名字,否則無法進入網路世界去遨遊。人類為什麼這麼喜愛「名字」,是不是在人類生命的深處與認知裡,有個起名字的本能欲動。

  回到聖經,就知道上帝創造亞當之後,祂親自教育亞當,祂給亞當上的課,就是給生物「取名字」。取名字是那麼重要,稀奇的是,現代的教育科目裡卻沒有一門叫「教你如何取名字?」的課。亞當能給生物取名字,他要對語言有高度的興趣,才能產生豐富的字彙去命名。他要有高度的記憶力,命名才不會重覆。他要有一流的觀察力,命名才有代表性。他要有良好的分辨力,在不會搞混類似生物的名字。他要有系統性的歸納,才能命名時也給生物分類。他要有高度的創意與聯想力,才能像個偉大的藝術家,一看到外界的景像,立刻在腦海中產生獨特的靈感,重新組合成意念去表達。

  上帝可能沒有帶地球上數百萬種的生物,來讓亞當取名字,不過伊甸園是個很大的園子,園中流出去的水可涵蓋埃及、中東、敘利亞、土耳其等地區,園中的生物大概也有不少種。亞當是按照上帝形像造的,亞當的智慧雖然遠遠不及像上帝無窮的智慧,卻在分別善惡樹的果子之前,已有智慧。亞當犯罪之後,他對生物命名的方法沒有留下來。系統性給生物命名的知識與能力,在人類的歷史上消失好幾千年。

  1648年有一位年輕人名叫約翰‧芮(John Ray, 1627-1705),自劍橋大學畢業後,以傑出的成績留校擔任教師。十年之久,他以「豐富的詞藻,鏗鏘起伏的聲調,與對文學深刻的認識,引導學生進入文學繽紛的花園」,深受學生歡迎。

  後來,他生了一場病,病中,他經常出外散步,注意到野外長了許多美麗的花草,他寫道:「這些美麗的花草,是大自然巧妙的雕塑傑作,尤其是春天的草地上,花草的顏色、形狀、結構,像是盛裝的一群,但是我過去對此卻視而不見,踩於腳下。現在深深的吸引我,點燃我對花草的研究熱忱。」如果不認識生物的名字,大自然將像一本難以打開的書,要翻每一頁就會很吃力。因此,他進入給植物命名的領域。

  1660年,他寫了一本書「劍橋的植物」(Plant Growing Around Cambridge),他寫道:「沒有一種工作,比認識大自然的美麗,與明白上帝無窮的智慧與美善,更有價值與喜悅。」給植物命名,就先要將植物分類,他必須以植物的特徵訂出分類的準則,這些特徵能夠區分不同的物種,能夠將近似的物種放在同一個分類的等級,又要避去一些過度微小的差異,例如同一種植物在不同氣候、土壤生長的差異。他必須觀察許多不同種類的植物,細心比對。他要相信上帝創造各樣生物時,是有分類的法則,才能從事分類的工作。末了,他要心存謙卑,人為設定分類與命名的系統,不易涵蓋上帝全部的所造。

  同年,他一邊擔任大學老師,一邊擔任教會的牧師。1661年,查理二世復辟,頒佈基督徒必須向皇帝效命,而且只能照皇室頒布的禱告書禱告。許多基督徒反抗,約翰‧芮也是其中一員。英皇下令撤除他教師與牧師的職務。

1663年,約翰‧芮逃到歐洲,上帝卻給他開了一個更寬廣的空間,在歐洲各處研究花草植物。1665年,英國與荷蘭戰爭,信仰迫害暫停,約翰‧芮回到英國,又以四年的時間走遍英國各地。1670年,他出版「英國植物名彙」(Catalog of English Plant),他用種子與種子內胚胎的形狀與結構、葉子生長的次序與形狀,花朵生長的位置等作為分類的特徵。他特別注意種子,因為上帝起初創造植物時提到「結種子的菜蔬」並「結果子的樹木,各從其類,果子都包著核」(創世記一:12)。他在這書中不只敘述6,000種植物的分類,更詳述認識植物的方法。

  因著注意「種子」,1674年,他發現種子剛發芽的葉子有一片與二片之分,他稱前者為「單子葉植物」(monocotyledons),後者為「雙子葉植物(dicotyledonous)。1691年,他將自己一生的研究精華與信仰寫成「上帝智慧彰顯於創造大工」(The Wisdom of God Manifested in the Works of Creation)一書,這是植物學的經典之作。在歷史上,很少有一本神學的書,是用植物學來呈現;也很少有一本植物學的書,提到與上帝的關係。

  他認為瞭解珍惜上帝的創造,也是信仰上帝的表現。他寫道:「植物是上帝的設計,因此植物值得研究。」又寫到:「野地的每一棵小草都在宣揚上帝的作為」。上帝沒有將小草帶到他面前要他命名,而是將他帶到小草中,讓他在為小草命名的過程中與上帝同行。他一生為許多植物命名,更體驗上帝之名的信實與寶貴。他在人生的末了寫到:「上帝與花草是我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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