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然的歡樂遊

濕地與植物美


年輕的日子,
充滿改革的熱情,
如同有力的後浪,
無懼的推向前。
年日的過去,
忽然發現,自己已成被推的前浪,
浪啊,浪啊,
你如何成為不阻礙後方之浪的阻攔?
願在沙灘上,給與輕撫,
化成千萬個小波泡,
消失在沙漠的孔隙間,
或是歸回源自的汪海,
讓啟動一切的上帝,
重設新浪潮。

  
我的工作具有四個優點,自由地接觸許多學生,自由地授課與選擇所愛作的研究題目,薪水高到可以自由地過日子,可以不用請假,自由地在野外走來走去。有這麼豐盛的自由,可以併發出許多意料不到的美好。十年前,我開授「濕地生態與工程」的課,認識不少喜愛濕地的學生,後來他們也從事濕地相關工作,或是到美國念與濕地相關的博士學位。

學生變朋友
有些NGO(非政府組織)的自然愛好者,也來課堂旁聽,他們上課比許多學生認真,令人感動。NGO的學生擁有許多田野觀察的本領,他們對大自然單純的愛與熱忱,是令人感動,令我讚賞。下課後的討論與野外的一起參訪,他們成為我的老師,後來成為我的朋友,這是教學相長的好處。

喜愛濕地的由來
1982年,我在美國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U.C.Davis)唸書時,才開始與濕地的保育、復育有接觸。後來我上勾曼(Charles Goldman)教授「湖沼學」(Limnology)的課。見識到老師對濕地之愛與熱忱,他引領學生爬到高山頂,祇為介紹山上一個小湖;帶我們夜宿深山,祇為隔天清晨去看濕地地上的食蟲植物。我們永遠猜不著他下一刻要講什麼,因為他的教材寫在野外,他經常在濕地上,遇到什麼就講什麼。我在他身上不祇學到濕地的知識,更是觀看濕地時那份愛的眼神。

瞎子需要光
我在1979年就參與台灣水、土污染監測與防治的工作,自覺所學不足,才出國進修。1990年,我回到台灣,擔任教職,也兼續以前的任務。為了減少污染,我長期處在環境保護與工業開發的拉鋸中。我深深地體會,四百年前「草本植物學之父」泰納(William Turner, 1508-1568)所寫的:「我曾經稀奇誰會是傷害無辜小花、小草的人呢?等我多瞭解一些,才知道那人就是我。我忽略牠們的存在,不認識牠們存在的價值,是個徹底的『植物瞎子』(plant blindness)。」我也是在與一群利慾薰心的環境瞎子作戰。

溫柔的人才能承受地土,當人對大地如此殘暴,怎能承受土地,冒然進行開發呢?也許他們最需要的是光,使他們能看見,否則他們將終生活在破壞環境而不自知的黑暗中。他們可以利用民代,與財經高層交換利益,即使今生逃避法令的規避,有天上帝也會審判他們,破壞上帝的創造。

大自然的價值,不在人要如何使用,上帝創造大自然,是要讓人認識祂。大自然是認識造物主的神聖圖書館,人祇是這圖書館的借閱者,不應該為了能多得幾本書,就要毀了圖書館。人要將大自然的價值放優先,將個人的需求放後面。環境保護運動不祇在挽救大地,更在指出人人都需要上帝的救贖。破壞環境的人,應該感謝環保對抗者,因為是在為你們將來的結局,費心費力。

濕地是給花草一個機會
例如有個人一年的淨利是一千萬元,他是用這一千萬元去買進口車,或是撥其中的一部份,改善污染排放,或給週遭受害的居民有個改善的回饋?我發現大部分的企業家,選前項。原來龐大的利益,會使人成為「虛無主義」者,看不見大自然的真實。

2004年,我離開擔任16年農委會農田水污染的輔導工作,到環保署執行台灣人工濕地成效的總評,一直到2009年。期間我走過許多的人工濕地,不過濕地吸引我的,不是污染去除的成效,而是生長在濕地上的小花與小草。總不自覺的,我的眼目與腳步,在花草邊留戀一陣。人工濕地去除污染雖然有限,給小花、小草有個可以生存的地方,仍是一件美事。

台灣最大的危機之一,是對環境破壞的敏感性低,以致大家都身受其害,仍然對其麻木。國家不注重時,讓從事環境保護的專家,不管他有多少熱情與知識,祇是在小巷胡同間繞來繞去,在許多死巷、死角中,費盡力氣。後來,我多次告訴學生,不過,上帝若將我放在那種角落,成為小角落的防衛員,仍感到十足的榮耀,因我這一切是影兒,托襯未見的美事。NGO的學生,也經常邀請我前往他們所復育的濕地,我的眼目又被小花小草吸引。經常帶學生走訪大自然,教書多年後,許多學生熱情地回來探訪,馬來西亞來學生送「肉骨茶」、印尼學生送「咖哩」、澳門學生送「糕餅」、香港學生送「肉干」、大陸學生送「保肝丸」;住在山上的學生送「茶葉」、住在平地的學生送「豆花」、住在海邊的學生送「魚鬆」、留學美國的學生送「耐溼筆記簿」、「水文雨褲」、等類繁不及備載的玩意兒,有個同學還從大陸長江三峽的坍塌地,挖一塊土壤回來給老師作禮物。

啊,原來當老師~就是準備要幸福一輩子。課餘,我又帶身邊的學生出遊,探勘濕地的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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