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寫生的信

大學101(32)有一種飛機,不肯停在停機坪


  這似乎是一件很奇怪的事,近代有一些飛機不肯停在停機坪上,這些飛機認為自己與其他的飛機不同,是另外一種的航空器。他們堅持在飛機場上要畫出一塊區域,作為他們專屬的停機坪。

維修手冊無解的問題
  這項要求給飛機場的管理者,帶來不少困擾。不過根據專業的認識,提出這項要求的飛機,在外表上、結構上、電路儀器、空調、衛生設備等,與其他飛機完全一樣。這種飛機是否因為高空飛翔,導致壓力不適的變化,或是飛行路線偏差,產生的雜訊;或是機翼、機身不夠流線,抗阻力的失衡;或是某個零件,在高速飛行下產生彈性疲乏等,查不出這些飛機與其他飛機,到底有什麼顯著的差異。

管理者的無能為力
  飛機場管理者也做過多方面的檢討,這些飛機,是否曾經被塔台報告員不夠友善,導致某部位的受創;或是某個機場氣象預報員資訊不準,使飛機降落時遇到亂流,而後產生報復的行為;或是飛機坪跑道的水泥強度不足,飛機起飛時過度巔簸,產生的舉動;或是機場周邊飛鳥管制不當,飛機鳥擊導致的副作用。

  但是,這樣的事情在所有的飛機身上也曾發生過,大多數的飛機完成任務後,又靜靜地停在停機坪上,等待下一次的飛行。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飛機在抗議,抗議的聲音卻掩蓋其他的聲響。

恐怖疾病的追擊
  為了讓這些抗議聲音減小,飛機場管理員提出妥協方案,認為這些抗議的飛機,有權獲得飛機場一大塊的地方,讓抗議的飛機停放。提出這是尊重少數飛機的特殊性,以為這種決策才算先進的管理制度,是尊重停機坪多樣化的新倫理。

  有趣的是,問題並不是那麼簡單。自從有飛機以來,就有些飛機就不愛停在停機坪上,喜愛偷偷的在某些廢棄場內群聚。一直到1950年代,有一種疾病流行,這種疾病並不去攻擊停機坪上的飛機,專門攻擊群聚在陰暗處的飛機。這疾病將感染飛機內部的金屬結構,失去抗氧化的能力,以致將加速生鏽、腐爛,使飛機在極痛苦下緩緩解體。懼怕這種疾病導致陰暗處飛機,要求在停機坪上另闢一塊區域。

來自幽暗天空的病毒
  此外,這些飛機在出產時,都沒有問題。而是在飛航期間,這些曾經飛過某些空中的幽暗區,是大氣物理學,航空動力學尚無法了解的領域,飛機核心的導航系統,感染到某種不知名的病毒。許多飛機的導航系統,對這病毒有安全隔火牆,能將病毒抓到垃圾筒,當垃圾清掉。

  但是有些飛機雖曾掙扎一陣子,不久卻被這種病毒完全攻陷。被病毒攻陷的飛機,辨識系統將產生混亂。這種疾病就稱為「飛機辨認錯亂」(airplane identification dysfunction syndrome,簡稱AIDS),得到這種病毒的飛機,對原先設計的構造倒置使用,會與其他正常使用的飛機疏離,對原先的設計者產生苦毒,使其落入更深幽暗的泥濘裡。

一群被追趕的奴隸
  抗議的聲浪似乎是針對飛機坪上沒有他們專屬、合法的停機位。飛機維修者無法除去AIDS。病毒的力量,不分晝夜控告著、煎熬著,迅速侵蝕著這些可憐的機種,使那些飛機深處無助、恐懼的吶喊。

  也許,不出多久,飛機維護者將宣佈這些飛機的問題不存在,感染的病毒也不存在,飛機場管理者也會劃分一大塊地區,給這些飛機,甚至強迫其他飛機也要像這些飛機一樣。完全忽略真正解決這個嚴重問題的關鍵是,要讓感染病毒的飛機回歸到原來的設計者,只有這位設計者才能徹底消除那可怕的病毒。

回歸設計者
  不幸的是,飛機維護者立刻出來否認,聲稱根本沒有飛機設計者的存在,自從有人負責管理飛機場之後,已經完全不需要探討原先設計者是否存在的命題,與原先設計的目的。這些宣稱,更加增受到病毒感染的飛機,無法預防與修理。

  至於我,我曾是幾架問題飛機的陪伴者。我在大學時代,就接觸到這種感染病毒的飛機。迄今有三十年之久,我看過這種飛機恢復功能,不用擔心AIDs的問題,不再受到病毒控制,而仍正常的在天空遨翔。

  可能感染病毒的飛機們,朝起初的設計者飛去。祂還有另一個停機坪,可以醫治你們。親愛的飛機,怒吼你的引擎,朝那裡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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