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學生的信同學系列關於社會、事奉與工作

同學,我有時誤把政府開會,當成佈道會

 

1980年,在屏東市政府,舉辦一場在地環境污染的糾紛與排解,我是委員。這是個敏感的案子,屏東師專已經有人下台。

當時,屏東的「萬年溪」又髒又黑,尤其在夏天,臭氣薰人。與會者,有人倡言:「國家經濟起飛,犧牲河川,是必要之惡。」。我反駁:「那經濟大佬為什麼不搬來溪邊住,享受他們的必要貢獻?」我提出整治萬年溪,屏東紙漿廠必須切實處理污水,否則應該關廠。

我講到後面,越講越感動,感動加上一點激動,索性站起來講。坐我隔壁的委員,拉我的手,暗示不要講下去了。但是,我想到住在萬年溪邊的百姓,與受影響屏東師專的師生,長期的無奈又含怨,申訴無門,政府各部門將問題推來推去,像一群大人玩躲避球。我乾脆講個痛快,像在佈道會當講員,直接面對上帝講。

會後,我問這委員:「為什麼拉我的手?」他說:「我一來就摸到桌面下,發現裝有錄音機,調查局一定在錄音。」我說:「謝謝提醒。」哇,話都講了,已經來不及了。會後,與會的一個委員,真的被調查局叫去問。

2010年代,我又回到屏東的萬年溪,看到河水已經澄清很多了,屏東紙漿廠已關了。我又繞去看「東港溪」與「殺蛇溪」,以前建議要優先改善的屏東河流,都淨化很多了,真好,我感謝主。我看到改善的河流,會哭。

我只在那位份,盡自己的責任。還有別人,會盡他們的責任。我體會天上還有一個更公義的,看不見的調查局,在保護屏東的鄉民。

同學,我不是好公務員,也不善討好當官的,不會當溫和,只會同意大人的委員,因為我有時誤把政府開會,當成佈道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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