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學生的信河馬食堂

河馬食堂(一一零)

一代歌后——華特絲的故事


她來自一個單親家庭,
10歲離家出走,加入幫派,
12歲結婚,嫁給賭徒,
13歲離婚,進入夜總會,
16歲到教會,她嘲笑道:「我不需要生命活水,只需要可口可樂。」
17歲她唱紅了「聖路易斯之憂鬱」(St. Louis Blues),開始出名。
1920年,她主唱普世第一張流行歌的唱片。
1925年,她是第一個能在百老匯主演的黑人。
1927年,她也是第一個進入電影界的黑人演員。
1962年,第一個獲得艾美獎(Emmy Award)的黑人女歌星。


華特絲(Ethel Waters, 1896-1977)生於美國喬治亞州的徹斯特(Chester) 城,她的母親被強暴才懷她。母親怕外人知道,懷孕到生產都躲在鄉下。生下她四年後,才去登記。她從小常被母親的同居者毆打。10歲時,母親拋棄她,遠離他處。她恨母親,她恨男人,她恨每一個人。

她從小就偷竊、打架、抽煙、混幫派,被稱為「徹斯特城最壞的女孩」。華特絲後來寫道:「四顧無人時,我喜歡唱歌。我看不懂五線譜,但是音樂一進到我耳中,就會留在我的腦中。」

有一天夜裡,她在街頭上遊蕩,看到有間房子充滿歌聲。她第一次走進教會,學會一首詩歌「祂看顧麻雀」(His Eye is on the Sparrow)。她在聚會時嘲笑一切,走出教會時,禱告道:「上帝,我只知道這麼一點點,我不知道祢是誰,請祢讓我知道。否則,我不會再踏進教會一步。」禱告後,她依然故我,在幫派中鬼混。

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華特絲流浪到紐約的地下酒吧唱歌。她隱姓埋名,取一個藝名「甜蜜的豆莢媽媽」(Sweet Mama Stringbean)。她有寬廣的音域,擅長讓低音轉上高音,又很容易投入歌曲裡的情感,開始展露她的歌唱才華。她改革黑人爵士樂,不用強烈的節奏,改用細膩的音符,採用合音,與輕鬆的歌舞去表達感情。

她在歌唱的掌聲中,覺得第一次被人尊重。當時有些士兵追求她,她寫道:「我過去最大的損失,是受人的傷害太深。我無法再接受別人,也無法再愛別人。我覺得自己好像深深地刻著一個記號,就是『羞恥』。即使浪跡天涯,也難以磨去這種被傷害的感覺。一個人最大的悲哀,大概就是失去了愛的能力。」

華特絲唱的「聖露易斯之憂鬱」大受歡迎,幾乎一夕成名。她組織自己的合音伙伴──「希爾姊妹」(Hill Sister),以快樂的歌聲,奔放的舞蹈,優美的合音,成為第一個受邀百老匯的黑人女歌星。在百老匯的舞台上,她得到更多掌聲,舞台後卻受到很多的奚落:「哼!那個來自貧民區的黑女人,在這裡根本沒有立足之地。」,「不要看她唱成那樣,她根本看不懂五線譜。」她在舞台後面,沒有自己的換衣間,只有地下室一個角落,用床單圍著。

她把眼淚都藏在隱密處,表演時間到了,她擦去淚水,又上台載歌載舞。華特絲後來寫道:「我喜歡唱歌,歌唱是我的生命,是我感情最深的傾訴,我珍惜每一次演出的機會,無論觀眾的人數有多少,我盡心用聲音去詮釋每一首歌,我總覺得歌聲是那麼的貼近人心,我與聽眾一起受感動。每次我上台前都會緊張,但是,一上台,就完全放鬆,讓聲帶也放鬆下來。我讓內心的情感,透過嗓子、歌詞,毫無保留的宣洩出來。我知道周圍永遠是有問題,但是機會就在問題裡。我若要逃避問題,就是放棄歌唱的機會。」

1925年,華特絲愈來愈有名,擁有許多的歌迷。她到任何地方都有人要與她拍照,請她簽名留念,連她買東西簽出去的支票,都立刻有人為她付帳,只為了收藏她的簽字。許多樂團演奏她的音樂,灌錄的唱片不斷的被人點播。華特絲由百老匯轉入好萊塢,後來又跨入電視界,再也沒有人敢譏笑她。

華特絲寫道:「在媒體的背後,有一群非常聰明的人,他們捧紅一個歌星,卻像一堆白蟻,把這個歌星所獲得大部分的利潤吃光。不只經紀人要錢,化妝師、攝影、影評人、記者、廣告、行銷……都要錢,連報紙上影視版的專欄作家都要錢。到最後,這個歌星,老了、累了、醜了、啞了,就被丟棄。他們又立刻去物色下一個人選。許多歌星在這種名利的漩渦中,經常分不清掌聲背後,出賣自己要到什麼底線。我聽愈多的掌聲,愈覺掌聲的空洞,掌聲不過是像池邊的群蛙夜鳴,單調吵雜。我認為一個歌星的存在,真正價值在以真實的自我,與聽眾之間維持一個誠摯的溝通,這種影響才是長久的,留戀掌聲不過是轉眼成空。」

演藝界的引誘很大,她看到很多歌星是由無名到成名,由成名到離婚、吸毒,最後無法面對被群眾放棄,而走上自殺的路。「成名、離婚、吸毒、自殺」—經常是許多影歌星的人生四步曲。

華特絲寫道:「演藝界的大亨對我說,『只要敢脫、敢……就會獲得更多的機會』,我知道他們不是在乎我,而是在乎錢。我以前希望在舞台上只收到鮮花,我後來知道,藝人永遠是在舞台上同時獲得鮮花與石頭。追求在公眾前的大量曝光,只是使人變質的前奏。」

她知道問題,但是不知道答案;負面的看法,不會導向正面。1950年,她逐漸自人群中退縮。起初,經常覺得自己無力,對什麼事都沒有勁。有時,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彷彿極重的壓力,如狂風擊至。只能恐懼、哭泣、嘔吐、尖叫,表達情緒性的拒絕。她如同游走邊緣的靈魂,她信心崩潰想自殺,這是「逃避型的精神疾病」(mental-asylum escape)。

1975年春天,葛理翰(Billy Graham)牧師在紐約佈道,華特絲前往,她才體驗到生命在主裡,不是自己的掙扎。演藝也在主裡,而非自己的論斷。生命不在自己的定規,也非過去的受創能左右,她得到生命的平安與安息。華特絲成為基督徒以後的第一件事,是搭飛機去與母親和好,她寫道:「重新獲得愛的能力。」

成為基督徒後,她四處唱「主,我願與祢更親近」(Just a Closer Walk with Tree)、深河(Deep River)、「天上的小屋」(Cabin in the Sky)、「喔!我多麼愛耶穌」(Oh, How I Love Jesus)、「沒有人了解我知道的苦難」(Nobody Knows the Trouble I See),尤其最愛唱那首:「祂看顧麻雀」。

華特絲也在葛理翰佈道會中獻唱,她寫道:「歌星不是高高在上的,而是眾人的僕人,把自己最好的聲音,唱給眾人聽。」並寫道:「歌唱多年,我的嗓子沒有啞掉。我仍然不會看五線譜,甚至有時會忘了歌詞,只用清哼的方式唱,沒想到更能與聽眾溝通,這是上帝的眷顧。在上帝面前演唱,是我人生最後的一個舞台。」

她最愛唱「祂看顧麻雀」這首詩歌,這是她一生的寫照。
「為何灰心常怨嘆?為何黑影瀰漫?
為何心靈覺孤單?甚至欲脫塵寰?
耶穌是我的良友,萬福賜我享受,
祂看顧麻雀,深知我必蒙眷佑。
我唱因我得自由,我唱因我無憂,
我救主既看顧麻雀,深知我必蒙眷佑。」


參考資料:
1.Waters, E., and C. Samuels. 1992. His Eye is on the Sparrow. Da Capo Press. U.S.A.
2.Waters, E., 1992. To me It's wonderful. Harper & Row. U.S.A.

 
張文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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