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故事科學大師

我的家總是在陽光處──鳥類學專家露易絲

在十九世紀的初期,
有一個非常的著名的家庭
這個家庭稱為黑奴逃亡的「陰蔽所」,在公開的場所
他們沒有一定的居所,
但是在每一條逃亡自由的祕密路徑上,無所不在。
在身份上,這家庭的人沒有一定的職業,
但是祗為達成任務,
這些人可以以廚子、農夫、護士、教師、礦工…的身份出現。
這個家庭的人承受何等大的巨力。
他們每個人的人頭,都是被人高價懸賞。
時刻遭受被鞭打、被謀殺、被驅除的危險。
在被逼迫最利害的時候,
美國南方的奴隸們。流傳著一首歌:
「尋找吧!捕捉奴隸的獵人們,
 查查他們沿街叫賣的手推裡車裝的是什麼?
 看看他們帽子裡面放的是什麼?
 或是找找他們的馬鞍裡藏的是什麼?
 再不然,繞開他們身邊病人的繃帶吧!
 看奴隸是不是在那裡,若沒有
 奴隸就是藏在你們獵人的槍管與子彈殼裡啦!」
南北戰爭時期,這家庭的人幾乎傷亡殆盡,
戰爭結束後,黑奴獲得自由與解放,
這家庭殘存的人,又繼續為黑人的教育而努力。
其中有一個女性,更是深深的投入「自然科學教育」。
她不僅是科學家史上第一個
在酸性硫磺水中發現藻類,
分類了海水中的水母
並且是被公認為北美最早的鳥類學專家。
更重要的,
當十九世紀末期,無神論者高舉著「進化論」為他們的神學,
狂掃大學界時,
當1870年代後,學生物的科學家
已不看大自然,祗看實驗室的試管時,
她去力挽狂瀾,
將自然科學的美與直接的觀察,留在普世的中小學的生物學教育中。
這個影響,直到如今。

 

地下逃亡線
  「黑奴在那裡?那些南方逃來的黑色人渣在那裡?」幾個美國聯邦驚察進入露易絲(Graceanna Lewis)的家追問道。1830年的夏日黃昏,太陽似乎仍在留戀著地平線,餘輝灑在美國賓州雀斯特(Chester)郡的一家農莊上。露易絲看到她的媽媽冷靜的說:「在這片自由大地上,誰是生來為奴的人?」聯邦警察果然看到農莊後面的小山上有許多膚色深黑的人在走動「哈,被我們看到啦!就在那裡」。聯邦警察迅速的拿起槍枝圍追捕過去,露易絲那時才十八歲,害怕的抓著媽媽的圍裙,媽媽拍拍她:「我們是敬畏上帝的人,因此沒有多餘的懼怕去怕這些人。」

  聯邦警察追到小山,那些人竟然沒有逃走,原來那是一個鐵礦坑,從礦坑進出的人,看起來都是一團黑,聯邦警察分辨不出那一個是黑人,無功而返。其實礦坑裡面還有一百五十個礦工都是黑人,這裡是美國南方黑奴到北方加拿大路線的中繼站,是著名「地下逃亡線」(Underground railroad)的一點。站在鐵礦坑口的一群,都是露易絲的叔叔、伯伯、表哥們,這一個貴格會基督徒的大家庭,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職業,副業就是黑奴逃亡的引路人。

女性英豪
  露易絲生於1821年8月3日,她的外祖父、祖父、父親、母親、叔叔…都是「賓州廢奴協會」(Pennsylvania Socisty for the Abolition of Slavery)的會員,當時美國的北方雖然並不蓄奴,但是南方的奴隸逃到北方,北方的聯邦警察還是要捕捉的,所以最安全的方法是走逃亡的奴隸越境到加拿大,這一條逃亡線的起點是南北交界的沙蘇貴哈拿河(Susquehanna River),繞道賓州、紐約州、緬因州到加拿大,沿途的接待站,都有露易絲的親戚。

  露易絲在四歲時,父親因為接待了染有斑疹傷寒的黑人,也被感染。父親在死前,對家人說:「我一生最大的遺憾,是太晚加入這個基督徒的救奴行動」。母親接下這一棒,帶著四個小孩,經營一個150公頃大的農場成為黑奴的逃亡點。母親說:「當你想到別人的快樂時,就會逐漸的淡忘痛苦。」

成為優秀女孩的大門必要裝備
  露易絲後來進入「京伯頓寄宿學校」(Kimberton Boarding School)就讀。露易絲知道農場很需要人手,但是母親堅持她必須離家去接受更高的教育。露易絲後來寫道:「母親是我的榜樣,她要我在求學過程中注意六點!學習去關懷別人,學習喜愛知識,學習清楚的問別人問題與表達自己。寫得一手好字,做一個能擔負責任的女孩,與用感恩的心去觀查大自然的美。」

接下重任
  露易絲在京伯頓寄宿學校,發現她最喜歡生物學,她幾乎可以認識學校周圍的每一朵小花。1842年露易絲畢業,當時黑奴的問題已經愈來愈凸顯了,母親勸她再接受更多的學習不用急著回來參加「地下逃亡線」的工作。露易絲到腓尼維路(Phoenixville)學校當老師。露易絲寫道:「工作的深度,不在一時的熱忱,而在責任感。當我愈來愈渴慕成為一個社會改革的耕耘者,我愈看清我的動機,必需建立在對上帝的信心,而非對社會不滿的叛逆感,信心才能有完成任務的堅忍,叛逆是一種真實的逃避,容易激情卻克服不了一座小山。」1845年,露易絲回到農莊,才發現母親生病了,露易絲擔承下大部份的救難工作,三年後母親病逝,露易絲成了賓州「地下逃亡線」的負責人之一。

  1861年美國南北戰爭爆發,露易絲家族的人,女的大都成為北方聯軍隊的護士,男的則加入傷兵救護團,露易絲也擔任賓州「公共衛生委員會」的成員。五年的內戰裡,露易絲家族的成員經常深入險地,已致陣亡不少人。戰爭結束後,露易絲認為解放黑奴的任務已經完成,於是轉向黑人教育的路。

鳥類羽毛的奧祕
  露易絲認為:「為了教育黑人,不能祇在一、二所學校裡奮鬥改革,而是要有人爬上教育界高峰,由那裡去改革。」露易絲又繼續去唸生物學。當時還沒有大學向女性開放,露易絲到費城自然科學會(Academy of Natural Science at Philadelphia)跟鳥類學大師卡辛(John Cassin)學習分類學。不久露易絲在科學期刊上發表「在顯微鏡觀察下的鳥類羽毛結構,1869年發現了一個新的鳥種Agelaius Cyanopus。1870年她發表「鳥類羽毛的中空結構與排列」,1871年又發表「七弦琴鳥(Lyre Bird)的羽毛功能」,但是露易絲缺乏高等教育的學位,以致於登不上教育界的重要職位,她大受打擊,病了三年。

  病癒後,露易絲到費城中學教書,三年的休息,使她換了一個新的角度去看事情,她寫道:「中學的科學教家應該學習中帶著娛樂,但是科學的發展似乎已無幽默存在,於是科學脫離群眾。應該有一種課程是尖端科學與生活娛樂中的橋樑」。她逐漸修改她的教學內容與方法,使她的生物學課成為學生探索大自然的百寶箱。

  此外,露易絲也繼續研究發表藻類與水母的研究。1889年她被認為是十九世紀美國最傑出的生物科學家。

不要選錯第一個果子
  1880年代進化論在美國成為主流的學術觀點,甚至逐漸沿伸到社會學與其他的學科。詩人愛默生(Ralph Waldo Emerson)說:「進化論的悲劇,在視生命的存在祗為了在自然中掙取生存與免於被淘汰,把生命的價值抹煞了」。植物學家格雷(Asa Gray):「演化袛是一種機制,但絕不是惟一的一種機制,就像一幢建築物中有牆,有樑,有柱子,有門窗,有地板。但是進化論認為有柱子就是房子。」博物學家阿格西(Louis Agassiz)說:「自然是逢機的,生命如果完全由大自然決定,生命的演化就是盲的,絕不會由低等演化到高等。」

  露易絲也投入這場爭辯,她寫道:「進化論最大的弱點是將生命的問題過度簡化了,後形成了一個理論以後,就說生命的理論祗在這一個答案,再也沒有別的了。將這化論的學者把不同生物用一棵樹的根、幹、枝、葉來表示其演化,我才體會到人還是回到那一個最古老的問題,進化論的這一棵樹,根本不是生命樹,而是伊甸園裡的那一棵分別善惡樹。吃了它的果子,使人看似有智慧卻是再也看不到生命的奇妙了。」

  1896年露易絲在「真理與真實的教師們」(Truth and the Teachere of Truth)一文中寫道:「生命的存在的確有受到環境的影響,進化論在這一點是正確的,但是進化論還要再加上『萬事互相效力,叫愛上帝的人得益處』(羅馬書八章,28節)才能描述生命,環境的影響也是萬事互相效力的因子之一,生命要有今日的光景,是上帝的愛使祂所造的生物得到益處」。

愛的昇華
  當生物學家愈來愈在實驗室的試管中打轉,露易絲仍然力持中小學的生物課程應多有趣味,多重視大自然的觀察,她病逝於1912年2月25日,她一生都沒有結婚,但她寫道:「單身的人仍有機會去建立照顧別人的關係,聖靈可以淨化性的慾望成為一種無私的愛。」末了她說:「願我的一生,是給孩子保持的一個好的禮物。」

資料來源:
1. Warner, D.J., 1979. Graceanna Lewis-Scientist and Humanitarian Smithsonian Institution Press. U.S.A.
2. Bonta, M.M., 1991. Graceanna Lewis- Quaker Naturalist Women in the Field. Chap. 3. p.18-29. Taxas A & M University Press. U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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