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園地裡的桂冠詩人--物理學大師 莫爾
他是一個奇特的科學大師。
他對科學的論調，是一般人沒聽過的。
即使，他身為劍橋大學的教授，大科學家牛頓的啟蒙老師之一，
英國皇家科學院的創始會員，
但是，他堅持：
「最高的科學是認識上帝，
次高的科學是一首詩，
再次的科學是一篇大自然遊記，
最低的科學才是一大堆的理論。」
老馬教師
劍橋大學流傳著一個笑話：「要愛護圖書館的書，因為莫爾（Henry
More）教授會變成一隻蝙蝠，午夜在校園裡飛行，保護他藏放在圖書館裡的書。」當然三百多年來，沒有人在晚上遇到這個愛書如命的教授，不過站在劍橋校園裡的莫爾雕像，看來像是有一點愁容，因為現在的大學生，愈來愈不喜歡進圖書館看書了。當年，莫爾講道：「當學生的讀書態度，把避重就輕當成自由奔放的表現。那我這一隻老馬，是無法載負太多的學生，進入學識的花園。」
讓莫爾教授帶進學識花園的學生雖然不多，但是這些學生都很優秀，例如講過「沒有十字架，就無冠冕（No
Cross, No
Crown）。」的著名的基督徒政治家賓威廉（William
Penn,
一六四四～一七一八）。更有名的，是在一六八Ｏ年八月八日的晚上，在莫爾的辦公室外敲門的那一位學生。
「莫爾教授，我能與你討論，聖經啟示錄七個教會所代表的末世情況嗎？」
莫爾教授看著這個一臉認真嚴肅的學生道：
「你看過我寫的啟示錄註解嗎？」
這個學生道：「我讀過三遍了，另外老師所寫的約翰福音注釋，與但以理書注釋我也看過了。」
莫爾沒想到這個站在他面前的學生，讀過他許多艱深的著作。作莫爾的學生，就是他的莫逆之交。
這個學生，就是「近代物理學之父」││牛頓。牛頓後來在所著的「原則（Principal）」一書中，有九次引用莫爾教授的言論，多於引用其他科學大師，如伽利略與刻卜勒理論的次數。
上帝的同在與宇宙的存在
莫爾教授在書本中所寫的內容，一定深深觸及當時少數劍橋學生的思考。例如他寫道：
「上帝需要多少時間才能造出一隻蒼蠅？
或是在大地之上畫出一條彎曲的小河？
時間的第一個功課，就是等待
從一粒小小的顆粒，到浩瀚的宇宙，
無法量測的複雜，等待上帝一一去排解。
如果這一切的存在，只是一個機運，
那麼，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神射手了，
因為，瞄得再準的箭，也會在天空中亂飛。
箭能夠不在空中亂飛，那是因為，地球是在穩定的運轉。
人會誇獎神射手，為何不讚賞
讓地球規律、準確運轉的上帝呢？
如今宇宙運轉的維持，也需祂大能的同在。」
「如果，這個宇宙是屬物質，
為何，宇宙大部分是真空？
真空，是完全沒有物質存在。
可見，宇宙不是屬物質；
如果，物質所屬皆有限，
為何，宇宙會是無限大？
無限，必須來自無限，
可見，上帝的存在是無限。
……
如果，鳥類只是屬於物質？
然而，鳥類的運動卻不像鐘錶一樣的有規律，
這不是有機與無機的不同，
這是有生命與無生命的不同。
……
科學的悲劇是在自然探測上，
給自己築了一道牆，
大家在牆內看事情，
忘了牆外還有一片天。」
讀書的目的在尋找不改變
在人類的歷史上，很少有一個科學家，像莫爾是用詩體來表達科學。在他的思考中，科學與文學是沒有清楚的分野。這個科學界的桂冠詩人，一六一四年生於英國格蘭桑（Graxtham）鎮，他從小對於文學與語言就有一種敏銳的觸覺。十四歲時，他進入伊頓（Eton）學院，遇到了影響他一生的老師，雖然他沒有留下這個老師的名字，但是他寫道：「從此我經常想到，我的行為、語言、與思想，在上帝面前是無法隱藏的」。人在上帝面前的存在是更深的邏輯，這影響他對古典文學的認知，他不只停在少年時對文學喜歡的階段，也更深刻的探討文學存在的本質。三年後，莫爾進入劍橋大學專攻哲學。
儘管當時劍橋大學擁有最好的哲學師資，卻不能滿足這個劍橋學子的心。莫爾寫道：「在這裡，我眼所看，我耳所聽，僅僅是哲學的表面浮渣。我本來以為哲學的滿足與喜悅，是存在亞里斯多德等偉大哲學家的作品裡，或在柏拉圖的著作中，應該可以找到最高的智慧、準確的知識，與不搖動的法則。豈知，這些智慧作品裡，仍有錯誤、不確定、膚淺、拘泥、瑣碎，花了這麼多時間，讀了這麼多書，除了零碎知識之外，只學到懷疑。有沒有比哲學更穩定的根基，而且能夠潔淨我的心思，能夠讓我手所做，我口所說，與我心所想是一致的？我逐漸看清，在這些學說裡面，我是找不到準確的起點，更不能邁向永恆。」
天使老師
一六三九年莫爾成為劍橋大學的講師，教授歷史與哲學，他年紀才二十五歲，就身任學術要津，前途似錦。但是莫爾的心裡非常痛苦，他在教導別人連自己都不相信的東西。教書之餘，他把所有的時間浸泡在圖書館裡，尋找答案。有一天，他讀到一本寫於十四世紀、作者不詳的古書，名叫「日耳曼神學」（Theologica
Germanica）。忽然他經歷了一個很大的改變，莫爾寫道：「聖靈的工作，如同清晨的曙光，照在我沉寂已久的心上，我像小鳥一樣的快樂歌唱，周遭的雀鳥也與我一同歡呼，我喜樂得幾乎想去親吻街上的每一塊石頭。」
他又寫道：「我長期憂鬱、陰霾的心，如同埋在土裡的種子，終見亮光。聖經，是上帝向人的宣告，簡單、清楚、基本的真理，就使人直接可以獲得基督的救贖。」
莫爾的改變是那麼顯著，以致於當時劍橋的學生都叫他「天使老師」。
愛人的老師
一六四九年莫爾在倫敦，認識一位喜歡讀書的女孩芬奇（Anne
Finch）。莫爾初戀表現得太像天使，完全不著痕跡，以至於兩年後，芬奇小姐嫁給一位非常富有的貴族。這是一個不幸福的婚姻，芬奇的丈夫對於政治的熱忱，遠超過妻子欣賞的文學。芬奇小姐繼續從事文學寫作，並請教劍橋大學的莫爾教授各種知識，她顯然沒有察覺莫爾的感情。莫爾卻是經過一番掙扎，他私底下寫道：「謹慎的思索，安靜了我的情感，在這愛情路上的盲奔，不過是給更多的探試開路，即使前方傳來吸引的幻夢。但是我決定讓愛情與尊重，是可以置換。」
芬奇死於一六七九年，她始終不知道莫爾的掙扎，莫爾也一直維持教導者的身分，三十年之久，兩人始終止於尊重。
書中隱士
莫爾在愛情上有這麼高自制力，也難怪他會提出：「物質的移動與靜止都是受到力的影響，力使得物質運動。物質即使在靜止時，仍然有一種力存在，使得物質不容易被移動。這種抗移動的力，就稱為『內部力（Internal
Force）』，就如同心裡剛強的人，不容易被外面擾動。」莫爾把影響物質運動的力學，稱為「物裡（Physics）」。莫爾是首先用「物理」這一個字的人，並以「力」來研究自然界的變化。莫爾的物理觀，深深的影響牛頓，並影響後來的科學。此外，他又首先製造地球儀。他也量測水壓力，證明海底下有很大的靜壓力，並用自製凹、凸鏡片，解釋光學的放大與縮小現象。莫爾經常用詩的方式去表達科學的成果，以致許多學生是先喜歡上他的詩，後而喜歡上科學。
莫爾終生未婚，他雖數次被提名為劍橋大學校長，他拒絕擔任。他的理由是：「學術的精萃，是非常個人性。我由上帝的尺寸，衡量自己，我知道我應該做什麼，能夠做什麼，與要做什麼」。他寧願當書城中的隱士，也不當檯面上的大人物。
一六八九年九月一日，莫爾走完他一生的路途。他死前寫道：「生命是一次神聖的旅程，讓我尋找、認識真正的自己。當你聽到我已走到旅程終點時，恭禧我吧！」
恭禧你，莫爾教授！
資料來源
1、Hall, A. P. 1990. Herry
More. Basil Blackwell Ltd.
USA.
2、Manuel, F.E. 1968. A
Portrait of Isaac Newton. Da
Capo Series in Science. U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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