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洞穴裡的偵探：古生物地質學大師—阿格西

他來自阿爾卑斯山，
更經常冒著生命的危險，深入古代冰河的洞穴，
或是鑿冰階，緩緩西下，
或是吊鋼索，垂直而落。
寒冷的冰穴，錯綜冰道，銳利的冰柱，急流的冰水，
在那個從無人跡的古冰河穴裡，
他仔細的測量不同冰層的厚度與硬度，
並且年復一年的去相同的冰洞裡，有十二年之久，
他發現古老的冰河，至今仍然在地下緩緩的移動著。
1846年，他走出冰河洞穴
　　　發表「冰河學說」（Systeme glaciaire），
從此，學校的課本上都會寫著地球在新世紀以前
　　　冰河曾經覆蓋大部份的陸地，
　　　甚至由北極伸展到地中海與裡海。
但是，到底是什麼原因使他長期的在冰河洞中鑽來鑽去呢！
他寫道：「在挪亞的時代，洪水是怎麼來的？
即使是空氣中所有的水都降下來，
也不會使水淹過山頂，
即使是現存在南北極的冰山都融化，
水也不會淹到那麼高，
會不會是古代的巨大的冰河，如同大淵的泉源
掩埋的地下，
在地殼的擠裂下，由地下噴出大量的水來。」

　　阿格西（Louis Agassiz）是近代生物科學史上的一個傳奇人物。很少科學家需要為他們的研究，像阿格西付出這麼危險的代價。但也少有科學家，能夠像阿格西一窺古冰河洞穴裡的奧密。除了「冰河學說」，阿格西也是1700種古化石魚的分類者，他在1843年將化石魚分為四大類：圓鱗魚（Cycloids）、櫛鱗魚（Ctenoids）、硬鱗魚（Ganoids）與盾鱗魚（Placoids）。阿格西也是近代「科學博物館」的主要推動者。1863年，他受美國聯邦政府委託，成立「國家科學委員會」（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對於美國的科學發展有極大的貢獻，他又被稱為十九世紀最具影響力的「博物學家」。到了二十世紀以後，阿格西的冰河理論，化石魚分類，與建立科博館的理念，仍然不斷的被進化論者所引用，但是稀奇的是阿格西這個名字，卻忽然自大部份的書本中消失，或就像是化石魚一樣，忽然後冰凍起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本文就來挖掘這一段秘密。

奇特的兒童教室
　　1807年5月28日，阿格西生於瑞士的莫迪爾（Motier）鎮，他的父親是一個生物學家，也是當地教會的牧師，他父親以上連續七代的祖先都是擔任教會的牧師。由於父親是生物學家，所以教會裡擺了許多水族箱，鎮邊莫雷特湖（Morat Lake）裡的魚、烏龜水草，教會裡的水族箱幾乎都可以看得到。難怪這間教會的兒童主日學學生，除了阿格西之外，還出了不少傑出的生物學教授與醫生。阿格西後來寫道：「自然科學的教育應該讓學生先接觸活的生物，學者觀察與記載，再回到課本中去比較。」
　　牧師最經常帶著一群主日學的兒童到菜世場上課，教他們認識魚販攤上魚的習性，結構與分類，並問道：「你認為這樣的魚，能夠生長在什麼樣的環境裡？」久了以後，魚販也與牧師很熟，有時市場進了特別的魚種，牧師總是最早知道情報，一早就帶一批小學生去看那些魚。

主日學所學的拿來對付學校功課都游刃有餘
　　等到1816年，阿格西進小學時，他的生物學知識已經非常豐富了，阿格西連連跳級，十五歲唸大學，十七歲大學畢業。他又到蘇黎世大學（Zurich University）唸醫學院，二年後到德國海德堡大學（Heidelberg University）唸古生物學，1829年阿格西取得瑞士的醫學博士，隔年又取得德國的古生物學博士。同年他發表「巴西的魚」（Brazilian Fishes），並且發現巴西亞瑪遜河的新魚種。
　　阿格西在23歲時就取得二個博士學位，在當時是一件熱門的消息，很多人稱讚他。但是阿格西父母給他的賀卡上寫著：「願你的一生是給周遭的人，帶來喜悅。但是給人真正的喜悅，不是帶顆被控告的良心去做，而是清潔良心的行事表現。不是期待從自己努力的付出中得什麼，而是單純與較省的付出。」

化石與上帝
　　1831年阿格西前往法國的巴黎科學博物館任職，負責化石的分類，他寫道：「願我的一生是一場不止息的學校」。當時巴琴科學博物館的館長，是著名的博物學大師邱維埃（Georges Cuvier, 1769-1832），邱維埃是一個基督徒，這深深影響阿格西。阿格西寫道：「邱維埃給我在化石的研究上有相當的自主性，他認為古生物分類學是化石研究的基礎，而古生物分類學的背後有一個假設，就是相信即使在古老的世代裡，生物的種類存在一種『次序』，因為有次序的存在才有分類學。化石的分類研究可以看出上帝在不同的時間，即使大自然有不同的變動，但是這次序依然存在。」
　　1832年9月阿格西回到瑞士擔任耐確特大學（Neuchatel University）自然科學系教授，同時他又在學區旁成立一間科學博物館，並且出版耐確特科學博物館通訊，定期舉辦討論會，與兒童科學教育營。當時阿格西兒童科學教育營的口號是「大自然在等待人瞭解」。1833年春天阿格西與波思（Cecik Braum）小姐結婚，波思小姐是一個畫家，後來幫丈夫畫了許多化石魚的樣本。

引用化石理論的陷阱
　　1843年阿格西發表化石魚的分類，這是古化石學的重要研究，並為後來古生物學家所採用。但是阿格西寫道：「化石是安靜的，需要科學家替它闡述。但是化石的闡述者要非常的小心，分類是為了研究上的方便，生物「種」的訂定是人為訂定的法則，生物「種類」與「種類」的關係是演化，或是進化或是退化，或是全無關係都是人所想出的學說，都有相當模糊的地方。人不應該以為化石學說比化石本身更真實，這是本末倒置的事。例如我們由魚鱗的相似性去分類古生物的種類，這是人為的區分，但是我們不能就推這些相似的魚類是同一個時間出現的，或是比其他相似的魚類，更早或更晚出現。
　　是有些生物看似結構簡單，我們稱為「低等」（low type），有些後來出現的生物結構複雜，我們稱為「高等」（high type）。無論「低等」或是「高等」都是人的區分，我們沒有証據說這些「高等」生物是「低等」生物變化來的，因為生命的變化是屬於上帝無限的智慧。」

沒有失敗過是最大的危險
　　1846年阿格西又發表冰河學說。1847年美國哈佛大學邀請他前往任教，隔年阿格西在哈佛大學成立「美國地質博物館」（American Geological Museum）。1860年又成立「比較動物博物館」（Museum of Comparative Zoology），他寫的「動物學原理」（Principles of Zoology）為歐美各大學採用為教科書，他提倡近海礁岩的魚類研究，使這個領域長期成為海洋魚類研究的主流，他的演講是一場接一場，許多政要名流爭相與他交往，大量的研究經費倒入他主持的任何活動。1860年當達爾文的進化論開始流行的時候，阿格西出版「基督徒察驗者」（Christian Examiner）雜誌，以捍衛信仰自居，攻擊進化論，他又成了當時許多聚會的講員，基督徒知識份子的代言人。
　　成功是一個人的試探，阿格西逐漸的偏差了。1850年阿格西提出：「科學與聖經有一樣的權威，甚至聖經講不清楚的地方，祗有科學才能証明清楚。」邀請他演講必須是有名，人多的地方，他到了發現有一點冷場就拂袖而去，他的個性太強祗能別人牽就他，他才能牽就別人，他太聰明以致於不會感謝他人，1848年他的妻子病故後，他更到處演講，致三個孩子於不顧。美國南北戰爭期間，他為了政治上更多的影響力，竟聲稱：「黑人不是與白人同一人種，所以外型上有這麼大的差異。」南方戰敗後，他又稱：「最新的科學發現，原來黑人也有文明的。」阿格西也運用他與大眾媒體的關係大力打擊進化論者，進化論者也如法泡制的反擊。阿格西已經分辨不清他是在為什麼而爭辯。

人的自義與上帝的公義
　　1860年，一場辯論會裡，阿格西大張聲勢而來，坐上辯論台，他嚇了一跳，與他對辯的竟是他的好友，植物學大師格雷（Asa Gray, 1810-1888）。格雷是哈佛大學以信仰虔誠為著名的植物學教授，也是美國十九世紀最具影響力的植物學家，格雷代表進化論陣容出來與阿格西辯論，格雷講了一段非常值得令人深省的話：「成為一個基督徒的科學家，不是要把進化論者推成無神論者，而是要把進化論者引回上帝的慈愛裡…達爾文並沒有反對上帝，進化論也沒有否定上帝。祗有對進化論膚淺認識的人，才會主觀的把進化論當成反神的看法。達爾文的『物種起源論』明明稱上帝是起初的創造者，生物生命是祂智慧的設計。但是人犯了罪，上帝起初創造的理想環境也變壞了，誰說生物能夠改變去適應新的環境，不也是在上帝眷顧之內。
　　自然界影響生命的機構是複雜的，很難由宗教或科學的觀點去解釋清楚。那是奧秘，面對這奧秘，就分成二種生物學派。一種生物學家是把生命中難以解釋的事情視為不可解釋的事情，以致一切都以上天的旨意去搪塞答案，變的無法進步。另一種生物學家是把難以解釋的事情視為科學理論的外插，以致延伸出許多似是而非的理論。這二種生物學家不斷的互相攻擊，其實雙方都是用最科學的理論，去達到人性最深處的貪婪。而忘了雙方都在共同的瓶頸上用人的想法去証明上帝是一切生命的起源。那不是人自科學、神學或是邏輯可以延伸到的範疇。」

科學界的殺戮戰場
　　格雷的話，阿格西與進化論學者顯然都無法聽進去，以致進化論本來祗是一種理論，一百多年來，為了掌握世人的思考，進化論在政治性的手段遠多於學術的反思。
　　1973年12月14日阿格西病逝，又有許多學者像是一大群嗜血的狼，衝入他的學術成果，與建立的科學博物館，紛紛改成進化論的陣營，阿格西的冰河理論，魚的化石皆被用為支持進化論的証據。後來的人也不知道這些理論提出，難怪阿格西的名字，沒有與他的理論一起被提出來。

資料來源：
Lurie E., 1966. Louis Agassiz.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s Press. U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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