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島變身海鳥保育天堂

　　那是凸出在舊金山海岬內的一座孤島，周圍有強勁的海流和終年接近攝氏零度的寒冷海水。島上設立的監獄，曾經關過許多重刑犯，百年來，沒有一人能成功逃離這島，因此稱這島為「惡魔島」。不過，除了關犯人，惡魔島還有什麼用途呢？

惡魔島

　　一七七五年，西班牙探險隊進入舊金山灣時，就發現灣內有一座面積約十平方公里的孤島，島上除了岩石與幾隻灰鵜鶘，幾乎沒有植物，於是他們稱這島為「鵜鶘之島」（island of pelican）。後來，美國海軍在島上設立炮台與燈塔，駐紮軍隊，捍衛港口。不久，他們發現，這裡不但沒有外敵入侵，連海盜也不來窺探一下，軍隊便從島上撤出了。

■ 因犯人而出名的島
　　十九世紀中期，美國加州發現了黃金，數十萬人迅速湧入，有人挖黃金，也有人搶別人的黃金，警察抓到搶劫的人，就送到那座海上的孤島，還雇了四、五個中國人當獄卒，一方面管理犯人，一方面則為他們煮飯洗衣服。島上沒有土壤，也沒有花木，所以犯人平常的工作，就是將補給船上的泥土，搬到島上種植花木。
　　一九三四年，美國政府將島上的監獄改為專門收容國家重刑犯的地方，例如當時黑社會頭子卡朋（Al Carpon）就關在這裡，這座海上孤島因為所關的犯人而聲名遠播。到了一九八○年代，由於補給不便，監獄關閉，犯人全部移往他處，這裡反而成了熱門的觀光景點，每年約有一百五十萬人，搭船來這裡參觀。

■ 海鳥的築巢區
　　人的心態實在難以捉摸，廢棄的監獄有什麼好看的？這時，解說員的角色就很重要了，美國政府甚至安排犯人回來，與旅客分享親身體驗，讓犯人又多一項可以謀生的工作。過去犯人所種的花木，使島嶼現在林木繁盛，也因此吸引許多海鳥前來。二○○一年，這裡成為海鳥棲息保護區，尤其還是瀕危的燕鷗與大白鷺的築巢區。

　一般來說，鳥類飛翔、覓食與棲息的地區容易看到，但是鳥類築巢與育雛的地區卻不容易看到，因為那是鳥類對棲地最敏感、要求最高的地方。如果鳥類沒有地方築巢，沒有抱雛之窩，這種鳥類就有滅種的危險。海上孤島讓大量鳥類前往築巢，這在生態保育上具有非常重要的功能。

惡魔島上的燈塔

■ 旅客的禁區
　　島嶼能保護海鳥的原因是，一方面它遠離陸地，另一方面海裡的魚類和島上的昆蟲、草種能提供足夠的食物。此外，島嶼上的懸崖通風佳，排水良好，又便於海鳥自高處起飛，的確是棲息築巢的好地方。但是，要吸引百萬旅客前來，又要保護海鳥，似乎相互矛盾。

　　我走在島上，看到島上沒有設計車道，只有人行道，而且人行道的動線和鳥類築巢區至少距離一百公尺以上。人行道邊築有水泥矮堤，使人無法跨越；矮堤外的土地上還鋪設縱橫交錯的鐵絲網，使人寸步難行，但是，鳥類卻可以在網格中作巢，實在是巧妙的設計。

■ 解說員的角色
　　每個路口的轉彎處都有解說員，介紹附近棲息的鳥類，教人怎樣辨別公鳥、母鳥或鶵鳥的叫聲，並說明不同鳥類棲地的特性。沿路上都可以看到鶵鳥在路邊活動，非常迷人。由於旅客很多，這些解說員身兼鳥類的保護者，提醒行人與鳥類保持距離。眾多旅客所帶來的觀光收入，可以聘請更多的解說員，形成一個良好互利的機制。

　　我站在島嶼高處的平台，看著成百上千的海鳥展翅翱翔，牠們是何等的自由自在！我想到在太平洋的另一端，臺灣的海邊也有許多小島，島上是不是也有許多海鳥在自由的飛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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