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牽小手

熊山的紅木森林保護


森林裡,平均每一棵樹,
每年可以從空氣中,
吸收約九公斤的二氧化碳,
這相當於一輛車子,
由臺灣頭到臺灣尾,
來回開十餘次,所排出的二氧化碳的量。
而且還可以提供四個人,
一年所能吸入的氧氣量,
保護森林,是何等重要的事。
 


  在加州海岸線的中部地方,有一座約兩百公尺高的小山,名叫「熊山」(Bear Mountain),兩百年前,這裡住了一些熊,在山谷裡還生長著許多巨大的紅木。十九世紀中葉的淘金熱,吸引了數十萬人進入加州,他們砍掉了許多樹木,作為建造房屋的木材,其中包括不少熊山巨大的紅木。

■ 砍伐森林的合理化
  一八六○年代,全世界開始提倡森林保護,當時的觀點是:「每年砍伐的木頭要少於樹木的生長量」,也就是將木頭的生產量,作為森林保護與砍伐的基準。由於新苗生長的量遠超過老樹的量,於是伐木廠商便利用這觀點,加速砍伐巨大的老樹,然後再種上新苗。結果反而造成了植樹便可以合法砍伐森林的藉口。

高聳的紅木


  
  這個觀點是當時一個名叫富爾頓(Charles Fulton)的律師所提倡的,結果幫木頭廠商賺了大錢。後來,他選上了參議員,迄今,仍有一個城鎮還用他的姓氏來命名,以紀念他對經濟開發的貢獻。

■ 極端的森林保護
 砍伐工人不斷砍巨大的紅木,直到砍到了「熊山」的山腳下,才遇到了阻力。舊金山的一個名叫威爾許(Joseph Welch)的銀行家在一八六七年時,從印第安人的手上買下了熊山山谷處,面積大約是七點二公頃的巨大紅木區。

  威爾許喜歡紅木森林的美,但是他下令除了他自己和少數的親友,其他人不得跨進這個紅木區一步,並且還聘雇了槍手守護。威爾許認為,保護森林就是要將森林圍起來,不讓外人進入。律師富爾頓與銀行家威爾許還打起了官司,訴訟期間,富爾頓特地鋪了一段鐵軌,利用蒸汽火車搬木頭,加速砍光山上所有的紅木,還以顏色。 

  結果,威爾許贏了官司,象徵另一種「森林保護」觀念的抬頭,也就是只要禁止外人進入,森林就能獲得保護。到今天,美國還有森林保護區以「威爾許」命名,證明有不少人支持他這種看法。但是,不久威爾許的看法,又受到挑戰。

森林生態之美的代言者
  一八七○年,一個名叫希爾(Andrew Hill)的攝影家,來到了威爾許的紅木區。他讚賞紅木的美,於是架起相機腳架準備拍攝,這時,威爾許和槍手立刻將他趕走。難道沒看到這個地方是外人不得進入嗎?希爾駁斥威爾許:「紅木森林的美,不應該被少數人據為所有;愈多人透過相機認識紅木,森林才能得到長期的維護與保存。」他又從山的另一頭偷偷進來,再被趕走。
  
  這種情形經過幾次之後,兩個人上了法庭。雙方都是為了保護森林,但是立場完全不同,關鍵在於,保護森林,到底需不需要有人為力量的介入?

合乎中道的森林保護
  最後,法院判希爾勝訴,這是近代「森林保護」的里程碑。以這個案例為依據,美國開始成立了「州立森林保護區」,熊山的紅木林成為第一個州政府劃設的森林保護區,要合理的開放給一般人進入。但是,威爾許家族卻繼續抗爭,不肯將森林交給政府,直到一九五三年,州政府才購買到這塊地。
  
  今天,全世界在保護森林時是依照不同的需要、不同觀點來管理。例如,在砍代區,砍樹之後必需迅速補種新苗;在敏感區域,禁止外人進入;在保護區,則是有限度地開放給外界參觀。
  
  現在,當我抵達這個紅木區時,只要付美金五元的停車費,就可以隨意進入。蒸汽火車到目前還在開,負責載送乘客觀看森林。我進入了紅木森林,看到這些大樹,依然受到良好的保護,許多的雀鳥、昆蟲在林木間活動,生命活動的蹤跡遍布了整個森林,真是一個完整、優美的生態系統。當生物快樂,也是人快樂的時候,這是森林保護最終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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